文 | 荆玉 编辑 | 杨旭然 出品 | tide-biz 以视频版权问题为由头,长中短视频的玩家们进行了一场言辞激烈的舆论战。 6月3日的第九届中国网络视听大会上,优爱腾(优酷、爱奇艺、腾讯)三个长视频玩家大倒苦水,对于短视频平台的“二次创作”和版权保护问题进行了集中讨伐。 腾讯副总裁、在线视频首席执行官孙忠怀言辞尤为犀利,谈盗版侵权问题“大家不要再做贼了”,痛批部分低智低俗化的短视频“你喜欢猪食看到的就全是猪食,没有别的”更是引起了舆论热议。 对手的反击同样火药味十足。字节跳动副总裁李亮回应称,“微信视频号是目前唯一一家没有按要求上线‘未成年模式’的短视频平台”,“事实上,腾讯自己大力发展短视频同时,一直在攻击短视频行业”。 老大老二打架,受伤的却总是其他人。孙忠怀在会议上质疑HBO美剧《东城梦魇》为何能在国内观看之后不久,6月6日,海外视频内容社区APP“人人视频”遭遇应用商店下架,用户无法正常安装或更新,被点名提及的HBO新剧《东城梦魇》也被下架。 以版权保护问题为由头的舆论战,只是行业矛盾冰山露出的一角。 在这背后,是在消费互联网红利殆尽,用户增长见顶的环境下,长短视频玩家对于用户、时长、流量的争夺。实际上,所有互联网内容平台都在竞争同一批用户和时长,此消彼长。 近两年多来,以抖音和快手为代表的短视频应用,在用户数量、用户停留时长上实现了快速的增长,几乎实现了对长视频的碾压。 爱奇艺股价表现(2018年至今) 阿里文娱总裁樊路远在会上表示,优爱腾三家长视频平台从昔日“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的风光,到如今已经是“影响力已经非常小了”。累计烧掉千亿之后,优爱腾却迎来了更加可怕的敌人,用户继续增长和解决亏损问题变得遥遥无期。 抱团反盗版,对于短视频平台的讨伐,是长视频大佬们在困境中能打的为数不多的几张牌之一。现行制度对于侵犯知识产权的认定仍有一定现实难度,但是任何削弱对手势能的举措,对于当下的长视频玩家来说都要试一下。 “中国奈飞”的故事没讲通 一直以来,中国的长视频平台向资本讲的最多的故事,就是对标奈飞(Netflix)。2018 年初,爱奇艺 CEO 龚宇在上市前路演时,便将爱奇艺称为“中国的Netflix”。 作为全球最值钱的流媒体平台,Netflix 坐拥2亿付费会员,每年为其贡献超过 200 亿美元的营收,且这个数字还在保持较高速增长。奈飞一直没有在中国市场开展业务,资本更加看重本土的“优爱腾”们。 自从2015年阿里巴巴全资收购优酷之后,长视频行业的烧钱大战愈发升级,随着行业洗牌,逐渐演变成“优爱腾”的三足鼎立格局。 2015年前,国内几家最大的视频网站每年要投入几十亿元,以购买影视剧和综艺内容。在阿里加入后,烧钱大战继续升级,无力承担烧钱费用的平台退居了二线。搜狐张朝阳就曾对媒体感叹,每次都是说烧两年视频就能结束战争。但两年之后,又是下一个两年。 有媒体统计,“优爱腾”三家在过去10年间烧了1000亿人民币。但在数年的战争过后,谁也没能击垮对手独享市场,且付费用户增长逐渐碰到了瓶颈。 2019年,爱奇艺、腾讯视频会员规模先后过亿;但到了2021年一季度,爱奇艺、腾讯视频的会员规模分别为1.05亿、1.25亿,订阅会员规模增速明显放缓,天花板似乎不难预见。 “优爱腾”们还需要靠输血来维持运营。以爱奇艺为例,财报显示其 2020 年亏损规模超 70 亿。而腾讯视频与阿里大文娱的亏损规模也在 30 亿左右。 视频大战、烧钱十年之后,“优爱腾”们却并没能成为中国的奈飞。他们与奈飞的市场环境、商业模式都有着显著差异。 具体来说,中国市场的互联网用户已经习惯了免费内容,缺乏直接付费意愿。因此,优爱腾们很难完全依靠会员付费收入,必须同时开发广告和游戏等业务。 对比起来,奈飞公司约99%的营收来自会员付费为主的流媒体服务收入,仅有1%左右的DVD 租赁收入。2020年奈飞来自付费用户的年度平均收入(ARPU)高达120美元,约合人民币768元,虽然只有2亿出头的订阅用户,但为其贡献了250亿美元的营收,27.6亿美元的利润。 因为直接付费意愿过低,即使是在今年长视频平台上调会员价格的情况下,距离盈利仍有相当差距。樊路远在6月3日的会议上直言:“长视频现在很艰难,我们这三家什么时候能盈利?如果按现在的生存环境看,‘指日可待’是痴心妄想,太难了”。 短视频玩家步步紧逼 2015年阿里收购优酷前后,业内普遍认为,五年后视频会替代掉(图文)文本”、视频将成为4G、5G时代的杀手级应用。 这一判断应该说部分正确,属于视频的时代的确到来了,但胜利者却不是长视频平台。 根据最新发布的《2021中国网络视听发展研究报告》,截至2020年12月,中国网络视听用户规模达9.44亿,其中,短视频用户占据主流,用户规模超过8亿,使用率达88.3%。 使用时长方面,过去一年移动网民人均单日使用时长为384分钟。在对这近6个小时的用户注意力争夺中,短视频以120分钟居首,综合视频则从2019年底的101分钟降至97分钟,与短视频用户时长差距仍在扩大。 在历年的视听发展报告中,短视频平台2019年被称之为“新生力量”,2020年是“全面领先长视频”,到了2021年,已经被定义为“影响力力压所有综合视频平台”。 相比长视频,短视频完全是更佳的商业模式:用户上传内容,成本低,不需要像长视频一样大量购买昂贵版权;用户黏性很强,用了就很难离开;抢占用户时长的能力很强,一刷就停不下来。 即便如此,短视频平台仍然在抢夺用户数量和时长上步步紧逼。短视频平台没有订阅收入,靠广告、直播、电商等方面变现,这就使用户数量、使用时长方面的基本盘格外重要。 烧钱拉新方面,短视频平台不遗余力,资本市场的青睐也使其有充足的资金支撑。数据显示,今年一季度,快手的单季营销费用就高达116.6亿元,占其总营收的68.5%。作为对比,爱奇艺一季度的营收和总支出分别为79.68亿元和80.83亿元。 对垒之下,长视频玩家们无力招架。一季度数据显示,抖音和快手的日活(DAU)已经分别达到了6亿和2.95亿。 基于此,资本市场对于长视频平台的“不待见”实属合情合理。 奈飞近两年的股价表现一直在震荡上升的区间内,而爱奇艺的股价则震荡下跌。中国的奈飞故事讲不通,又面临强势的短视频平台抢夺用户和市场,资本市场已经很难对其持续保持乐观预期。 何处寻找新流量? 10年间烧了1000亿人民币,却没能换来相匹配的用户的持续留存数和市值,长视频平台正如樊路远和张朝阳所说,艰难又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对于长视频行业的悲观也已经反映在了股价当中。在会议上,樊路远直言“我们的影响力已经非常小了”,市值方面也被B站远远甩在了身后。 一般规律来说,当行业集中度提升,直至形成某种垄断格局时,行业的盈利能力有望得到提升。但是“优爱腾”三家的问题在于分属BAT三大阵营,其并购整合的难度好比登天。去年,市场曾一度传闻腾讯视频与爱奇艺合并,但最终不了了之。 在这种处境下,“优爱腾”们必然要负担内容采购的成本,并要努力将其转嫁给订阅用户。手中的牌除了降低采购成本,就是提高订阅售价。前者可参考的公司是芒果超媒,其通过深耕综艺内容而率先盈利;后者可参考的是奈飞,靠超高的订阅价格实现盈利。 “优爱腾”们已经有所行动。近两年,长视频平台不断在内容结构上快速扩大自制内容的比例,以降低内容成本。据称爱奇艺CEO龚宇为了补课,在3年的时间里看了将近400部小说和剧本; 价格方面,从去年开始,爱奇艺、腾讯视频方面就多次释放出涨价信号,今年4月开始,爱奇艺和腾讯视频先后调整每月会员价格。 从历史经验来看,视频会员价格提高后,会员付费率可能会有小幅回调,一般不会影响到长期的增长逻辑,正如Netflix(奈飞)成立以来价格连续涨了6次。 是否愿意承担涨价是双向选择的结果。结合中国市场消费者的消费习惯、消费能力和付费意愿。未来会员价格和付费率有希望达成一个平衡的结果。 长期来看,长视频的商业模式注定了其本质与短视频平台并非同一物种。长视频属于内容型的公司,商业模式是制作或出售内容,必然要靠内容取胜;而后者属于内容型平台公司,并不依赖出售内容赚钱,而是依靠内容之外、多样化的变现方式。 因此,无论是扩大自制内容比例、提高自制内容水平,还是提高会员价格,长视频平台都是在原有商业模式里打转。在该模式下,奈飞已经为优爱腾们设定了天花板。 如果不能打破三足鼎立的格局提高市占率,不能靠优质内容将会员价格提高到接近奈飞的水平,长视频平台们的努力都将是修修补补式,难有质的飞跃。龚宇、樊路远、孙忠怀们仍将承受来自短视频平台不停歇的压力与冲击。
2021-06-09文 | 吴睿睿 编辑 | 刘旌 当埋头苦干的芯片领域迎来一位资本狂人,会发生什么? 2019年底,“壁仞”——这个略显生僻的名字在投资人间流传开了,最大的原因是:贵。这家立志成为“下一个英伟达”的GPU公司,A轮估值就接近2亿美金——这是个足够让一些芯片公司上市的数字。 而后的一年里,壁仞又完成了数轮总计47亿元的融资,单单是公开的参投方就多达47家,几乎囊括了市面上最具盛名的VC/PE和产业基金,估值已一路飙涨到10亿美元。 而据36氪了解,壁仞还在进行一轮融资,投前估值20亿美金。也就是说距离上一轮不到3个月的时间,估值翻番。 芯片是投资人们过去两年的必争之地。云岫资本的一份统计显示,2020年芯片行业完成股权投资超过1400亿人民币,这相较于前一年增长近四倍,这也是中国芯片一级市场有史以来投资额最多的一年。正如创投历史上所有的风口,这里也诞生了最多令人不可思议的融资故事,成立数月就吸金超十亿已不算新鲜事。 壁仞无疑是其中最夸张、同时也最具争议的一个。直至今日,壁仞仍未推出任何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产品,首次“流片”也未实现。要知道,流片只是芯片公司做出产品后要过的第一道关,之后还有很多考验。甚至有投资人抱怨:“拿个PPT就能融这么多钱,哪还是科技? 关于壁仞的臧否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它的创始人张文。 作为一家芯片公司的创始人,张文最被人所乐道的却是他对资本市场的熟稔。早年在华尔街,从事过投行和律师的张文曾操刀过超百亿的并购交易,回国后他还创立了一支基金。此后他最显赫的经历是商汤科技总裁。在任职商汤的一年多时间内,张文曾主导商汤状若航空母舰的总部大楼落地上海,负责政府关系的打理。某种程度上,壁仞也与备受争议的“商汤融资模式”颇为接近:高举高打、融尽所有可融的钱。 在壁仞中,张文也为之设计了精确的融资计划——大到何时融资、何时IPO,小到每一轮的目标投资人是谁,乃至壁仞拟定的协议令职业投资人也叹为观止,“一个字都不用改。”一位投资人向36氪描述道。 在许多行业的光速发展中,资本都在某种程度上扮演着主导者的角色,但芯片不是。这是一个无比强调技术、专业和耐心的行业,无论有没有钱,都有漫长的冷板凳要坐。行业共识是,哪怕要做的是一片过时GPU,也需要国内最好的团队做上5-10年,至于钱,只是上牌桌的前提条件,而非制胜因素。 不过,无论你认同与否,张文已经在改变规则。 完美计划 GPU,一种能进行图形运算的处理器,也被称呼为“大芯片”。在芯片创业的所有领域中,它最为复杂,但也最被需要。比如在人工智能千亿规模的落地场景中——自动驾驶、深度学习、新药研发,GPU是其中的核心。 全世界最大的GPU提供商是英伟达,垄断着超八成的GPU市场,市值3000亿美金。而在壁仞的公开发声里,对标就是英伟达。 芯片创业本来就九死一生,更何况是大芯片。因此,当张文找到idg资本合伙人牛奎光时——他曾是商汤科技的天使投资人,对方本来说:“你做什么我们都愿意投。”而当张文说出他的想法时,投了26年半导体的IDG在半年后投了进来。 第一个给张文开出支票的是启明创投合伙人周志峰。主投科技的周志峰在中、美、以色列看过很多半导体公司,没有人给过他英伟达式的宏愿。他问张文:“你知道这事儿需要多少钱吧?”后者回答:“8到10亿美金。”这让他认定张文对GPU行业是“认知能跟上的”。 两周之内,他和张文见了三次面。2019年的夏天,启明创投给壁仞出了超千万美金——这也是壁仞拿到的第一笔钱。而后在张文去四处找挖人才时,周志峰以启明创投合伙人的身份与他同行,“给大家一点信心”。 此时的壁仞还在成立阶段,张文却已经充分展露出他作为一个资本老手的本领。 在面见许多投资人时,张文讲述道:10亿美金只是个勉强可以入局的数字,所以上市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融资起点。2021年后,壁仞的估值要涨到25-30亿美元之间,等公司达到了三个会计年度,即能登陆科创板时,以数百亿人民币的估值上市。在二级市场,壁仞要吸收一个更巨大的数字,稀释更多股份。 对于计划在一级市场完成的10亿美元融资,张文也显得胸有成竹。一位壁仞的投资人告诉36氪,早在A轮时,张文就已经计划了每一轮找哪些机构,甚至具体到机构里的哪个人。 直到2019年结束,壁仞其实没有吸引到太多人。很多投科技的机构接触过壁仞,观望的居多,原因是“太贵了”。 不过这没有折损张文的自信。张文见周志峰的第二面带去了两张纸。其中一张上写着他准备招揽的5、6个的技术大牛。周志峰看完“吓了一跳”:“真的吗?要是能招来60%,我就很满意了。” 这是一些在GPU圈很响亮的名字:华为鸿蒙OS图形图像处理和UI系统框架首席科学家焦国方,阿里达摩院首席架构师徐凌杰,海思负责自研GPU的洪洲,海光的前海外GPU部门副总裁张凌岚。招揽他们的难度大概可以理解为,有个人找到阿里、腾讯、美团、字跳的前几号人物,说,你们别要期权了,跟我创业去。 这当然不容易。周志峰曾介绍一位技术顶尖的科学家给张文,两人第一次见面后,这位科学家向周志峰抱怨:“壁仞的人还是有点傲慢,见我还迟到了3分钟。”张文得知后,带上了公司的材料又见了这位科学家一面,其中不乏一些机密信息。几次会面后,这位科学家给周志峰发了条微信:“可能张文是我人生中的伯乐。” 一位B轮的投资人认为:“这些科学家们不想承担0到1的不确定性,他们想加入的是个10的公司,但是有0到1的倍数。而张文愿意让步。” 2020开年后,张文逐渐把这份名单变成了壁仞的联合创始人,而且总共招来的人比预期名单上还多几个。 所以当新年过后,他在常住的北京酒店约见投资人时,已显得信心满满,他提醒投资人们抓住最后的低估值窗口:“马上华登就要进来,到时候就是3亿美金。” 华登国际的加入是壁仞成为明星项目非常的重要拼图。坚持了30多年高科技特别是半导体产业投资的华登在业内有极高的声望和影响力,壁仞创立成长一段时间后,张文找到了华登上海团队。华登国际董事总经理黄庆告诉36氪,华登看重的是“公司方向很重要,赛道足够大,整个团队综合实力强,很完整”。华登认为这是成事的关键要素,“我们希望,产业上多支基金都集聚力量支持一家公司。只要撑住,肯定能成。” 同一时间内,张文又拿下了云九资本和高瓴创投。前者的创始合伙人曹大容做了逾20年的科技投资,后者拥有横跨一二级市场的声名。这几家知名基金的入局是一个关键节点。壁仞的吸金飞轮开始转动。 6月壁仞公布A轮的11亿元后,7、8月都有新的融资消息宣布;到了2021年的3月,刚刚完成B轮融资的壁仞宣布总共融到了47亿元。 小步快跑的推进中,还没能入局的人出现时不我待的迫切感。“下一轮可能更贵,要赶紧上车,能赶上哪轮就进哪轮。”一位壁仞投资人告诉36氪。 与big name共舞 许多紧俏项目在融资过程中,通常会优选更具资金实力或品牌的投资机构。但壁仞不是——它的第一准则是速度。 壁仞接受一些机构在投入金额上打折扣。B轮融资时,大部分机构单笔都投入了上亿元,而华创资本囿于风险控制的考虑,希望该笔投资额度小于亿元。合伙人熊伟铭不愿放弃,在夏日的凌晨给张文发了5、6条长长的微信,表达了华创的行业理解和对公司团队的看好。第二天7点,出乎意料地得到张文爽快回复:“不管钱是多是少,都是大家的信任。” 同一轮中,有险资表现出了强烈兴趣,但在对方表示过会时间可能比较长后,壁仞拒绝了。 为了加快融资节奏,张文将壁仞的每一笔融资都拆成了好几笔来完成。比如同属A轮的投资人中,估值有的是1.5亿,有的是2亿,后进的达到了3亿。也正因此,即便壁仞的估值始终被质疑过高,但“小步快跑”的融资策略也在一定程度上抚平了投资人们的担忧。一家在2020年夏天投进的机构对36氪表示,“平均成本比起半年前就高了一倍”,这不禁让这位投资人感叹:“太划算了!”因为许多科技项目“投完翻三倍也很常见”。 一旦你接受了价格,就几乎不用再操心任何事。许多投资人都告诉36氪,壁仞有一份“最友好协议,一个字都不用改”——因为它跟投资人自己拟定的协议基本没什么区别。一位B轮投资人表示,大多数他们在乎的权利都主动给到了,包括但不限于投票超过一定比例可以做某些决策、如果失败后期投资人优先清算、否则早期赚得比后期多。 为了令大部分人满意,张文让渡了很多利益。公开数据显示,“上海壁立仞企业管理咨询合伙企业”的主体持股12.98%。而36氪了解到,张文本人的持股不过7%。 当协议不能满足那些足够重要的投资人时,张文会表现得更加友好。一家美元基金在谈判期间,双方律师曾一度纠结于某个条款。前律师张文主动站出来调停:“再这么下去,deal就要被搅黄了,”他说:“律师应该从商业的角度出发,不要钻牛角尖,要抓大放小。”这家机构的合伙人满意地告诉36氪,他们“拿到了很多权利”。 恰如上文所述张文的计划,壁仞拥有一个思路清晰的资方阵容:知名财务投资基金——启明创投、IDG资本、高瓴、云九、高榕等;产业资本——华登国际、中芯聚源(中芯国际旗下投资平台)、格力创投;国资背景的——上海国盛集团、大横琴投资、大湾区共同家园发展基金;金融系统的——平安创投、招商资本和中信证券投资等。 在中国创投历史上,拥有数十家投资机构的公司往往容易令掌舵人焦头烂额。ofo团队被撕扯的故事就是明证。但张文把这个名单管理得井井有条。 壁仞的投资人中,始终没有任何一个显得格外重要。一位B轮壁仞投资人表示,每当有投资人要求占比5%以上,张文就会去“控制”投资人的期待:“风险这么大,这么早期,你试试就好。不要给我5个亿,1个亿就足够,5000万也可以。” 大股东们经常有进入董事会的要求,但张文分配董事会名额的依据并不全按股比。目前拥有董事会席位的华登、启明创投、IDG和碧桂园创投,并不是占比最高的前四家。一位自称占比不小的投资人告诉36氪,他们曾要求过董事席位,张文婉拒了,理由是:股份占比变化太快,就算进去也很快会被洗出来。但张文也会给一些机构董事会观察员的席位作为补偿,高瓴就拥有这个席位。他们有与董事会相同的信息权,但不参与决策。 在普遍技术出身的芯片创业圈,善于与人相处是张文的突出特点。“他给每个人的都是no-brainer(无需用脑的决定),”上述A轮投资人说,“他会给每个人‘点菜’,你喜欢吃甜的,你要减脂,你要增肌,他都给你想好了。” 入局者足够多、却又没人足够重要——壁仞的股东们以一个非常分散的权力架构存在着。36氪还了解到,为了节省与投资人沟通的时间,壁仞正在建立投资人管理层级,股份的多少决定了他们对公司信息的知情权。 新风暴 在GPU领域,壁仞讲述了最顶配的故事:最远大的目标,最强的团队,最多的资本,以及可能最快的退出。宏大且极致——是关于壁仞故事里最核心的关键词。 在张文对投资人们的论述中,壁仞要做“一个比英伟达下一代旗舰产品A100还要好几倍的产品”。 而在此之前,一个标准的GPU创业故事是:模仿英伟达旧版本的产品(比如N100),先保险地交付第一颗,再试着做难的,先融一亿美金左右;团队往往是一组师徒,外人很难融入,单点能力很强,公司却做不大。 传统的芯片创业者们也不擅长融资。熊伟铭回忆,他和一些芯片创业者的对话往往几个回合就没法进行了:“天使轮估值多少钱?1.5亿美金。有技术实验结果吗?没有。能多些机构一起投吗?不准备。” 很多创业者需要投资人帮他造梦,拿到了一个亿才敢去想五千万的生意。但张文比投资人们更渴求宏大。 一位A轮的投资人告诉36氪,一次股东会上,有人谈起某家小芯片公司一年的收入大概几百万,张文笑了:“卖包子也能挣这么多吧?” 在2020年的半导体领域出现壁仞这样的公司,看似天方夜谭,却不是没有逻辑。云九资本创始合伙人曹大容向36氪表示,芯片公司路径确定,强者恒强。如果能搞定人才、资本,做出好产品的可能性就很大,后来者难以弯道超车。因此,尤其在GPU这种被卡脖子的赛道,市场空间巨大却一片空白,一旦谁显露出明显的先发表征,资本会自然向龙头聚集。“这是一个越多人投、就越多人投的生意。”他感叹道。 这就是壁仞选择了飞速、巨额融资模式的原因。某种程度上,这有些接近于消费互联网公司的融资路数——竭尽可能地融资,融资动机之一甚至是让同行无钱可拿,接着就能占住市场做变现。这与张文的老东家商汤科技的融资策略也颇接近——市场上能投给同一类公司的钱就只有这么些,自己拿得越多,对手拿得就越少。 参与过几年前平台之战、出行大战的美元基金们对此毫不陌生。几乎所有接受36氪采访的投资人都表示,没有人担心壁仞拿钱太多太快,相反,股东会上总有人劝张文要在风口还在时尽量拿钱,“这就是用空间换时间。钱本身已经不重要了,但是立场比较重要:谁在我这个团队里。至少你再想投其他竞对公司就比较费劲了。” 壁仞的诞生也有着时代的必然性。2018年后,当大型投资主题所剩无几,仅存的热点中,消费品过于分散、医疗又有太高门槛,投资人们又一次陷入了茫然。而壁仞和它代表的芯片故事——一个想象力巨大的赛道、一个明星汇聚的项目、以及一位老练的创始人——完美符合了所有人的预期。 “我们要的不是正确,而是赢。”熊伟铭说,壁仞甚至带动了华创的战略反思:“你要是舍不得孩子,还想套到狼,那就是做梦。” 仅一个壁仞远不足以满足投资人们的期待。2020年,GPU领域又诞生了两家新公司:沐曦集成电路和摩尔线程。它们与壁仞呈现出某种一一对应的相似性:按月推进的融资速度,每轮十多亿人民币、显赫的投资人阵容——红杉、五源、深创投、经纬、真格、光速等等一线基金。创始人背景也都很相似:摩尔线程的创始人、前英伟达全球副总裁张建中,目前可见的也大多是销售和政府关系履历,并非纯然的技术人员。 不过,高举高打的模式真的完全适用科技行业吗? 至少对投资人来说,似乎还没到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一家机构在早期投入壁仞后,甚至有美元基金主动找上门要当LP,诉求是今后再发现类似项目时带上他们。“有些机构是通过案子成就某个领域的,”当被问起一些完全没有半导体经验的投资人时,一位知名美元基金合伙人告诉36氪:“这个案子成了,他也就变成半导体领域的投资人了。” 上牌桌可能比赢钱重要,只要留在牌桌上,总会有钱一直一直打下去。
2021-06-09编者按:本文来自证券日报,作者:王丽新,36氪经授权发布。 “欲望满足的瞬间,即是偿还时刻。”这句话用在过去盲目迅猛跑马圈地的房企身上,颇有警示意味。近日,千亿元级房企蓝光发展深陷债务违约风波,与此前的泰禾集团以及华夏幸福这两家千亿元级房企如出一辙。 靠债务驱动发展的房地产行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过去这么多年,从某头部房企一年收入2亿元到动辄一个月卖上数百亿元销售额,最主要是靠高融资、高负债、高杠杆来推动。在这其中,融资性现金流一直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据公开数据显示,2021年房企到期债券规模预计将达12448亿元,同比增长36%,历史性突破万亿元大关。 且不说境内债务利息支出较高,大型房企掌舵人每天早上醒来,头上顶的都是几亿元的利息支出账单,境外债务还有人民币汇率变动带来的汇兑损失。即便是头部房企,每年汇兑损失都是数亿元量级的,这对毛利率水平持续下行的房地产行业来说,是进一步侵蚀利润空间,亦影响大小股东的分红收益。 “今年融资性现金流的总额已经比去年下降。”6月5日,阳光城集团执行副总裁吴建斌在一次内部授课中表示,所以改变企业最核心的就是经营性现金流,多卖楼,处置低效资产,包括酒店、商业、工业等。 这句话的背后,意味着不管是打折卖房,还是处置资产,包括引入战投,都是房企强化现金流的标准动作。换言之,融资性现金流受阻,为避免债务违约造成企业无法运转或破产,房企不得不在“生存大考”下进行自救。当然,这是实力较弱房企要面临的问题,但对那些尚无需担忧生存的房企来说,这无疑是警示,比如不能再一味追求规模而错失“降本增效”寻求高质量发展的路径与机会。 或许,把负债降到合理水平仍需一些时间,但摆在很多房企当下的经营逻辑是,需要走出过往高负债驱动发展的“舒适区”,需要改变经营理念,创新商业模式。“三道红线”管钱、“两集中”控地之下,房企要习惯于迈向赚小钱但要健康发展的阶段。 总而言之,在新旧行业规则交替之际,规模不再为王,现金流和利润才是王道。房企需多卖楼、少借债,踏踏实实向制造业学习,从过去由融资来推动,变成经营推动。放下售楼小姐过去等着买房人上门抢房的“傲娇”,要通过劳动挣加工制造和服务的钱,从现在起,房地产行业已迈入向管理要红利的时代。
2021-06-09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财经无忌”(ID:caijwj),作者:萧田,36氪经授权发布。 卤味市场的卤水被再次“搅动”。 5月31日,根据证监会官网披露:紫燕百味鸡母公司上海紫燕食品股份有限公司,已于5月下旬全部完成A股上市辅导工作,择日将正式递交招股说明书。广发证券担任辅导机构。 处于“聚光灯”之下的紫燕百味鸡,难免会被拿来和卤味上市三巨头周黑鸭、煌上煌与绝味作对比。有观点认为,卤味市场正式从“三国杀”变成“四国大战”。 不过,与主打休闲卤味的鸭界三巨头产品定位不同,主打“鸡”类产品的紫燕食品更侧重于佐餐消费。紫燕百味鸡想要与卤味“三美”夺食,分得一杯羹恐怕并不容易。 那么,“紫燕百味鸡”能否飞上枝头变凤凰? 加入卤味“三国杀”战局 “懒得烧菜,就买紫燕百味鸡”,这是众多紫燕拥趸的心声。作为一家诞生于长三角地区的全国性品牌,紫燕百味鸡成为了当地消费者回家路上顺路捎带的“吃食”。 这些开在菜市场、小区门口的紫燕百味鸡门店,每到饭点窗口必排长队。点一盒夫妻肺片,多加牛筋、猪耳和牛肉,成为大多数消费者心水之选。 严格来说,卤制品属于休闲食品,其发展也得益于休闲食品赛道所拓展的红利。 事实上,随着我国居民可支配收入增长、城镇化进程加快、消费场景也日益丰富,中国休闲食品市场规模也在持续增长。 根据数据显示,中国作为全球最大的休闲食品市场之一,2020年行业市场规模高达7749亿元。根据预测,未来我国休闲食品行业将维持10%以上的复合增长。 事实上,在休闲食品细分行业中,卤制品起步晚、基数低,受冷链技术发展的影响较大,因此商机潜力巨大。而其口味多以咸辣为主,也越来越迎合国人口味。凡此种种,皆预示着其具备了广阔的发展潜力。 根据中商产业研究院提供的卤制品研究报告数据显示:2011-2018年中国卤制品行业规模从1301亿元上升至2594亿元,复合增速高达10.36%, 尽管市场规模巨大,也由此诞生了三家上市公司(周黑鸭、绝味食品、煌上煌),但就整个卤味市场而言,竞争格局依然较为分散、市场集中度依然较低下,大量市场份额依然由非品牌化的小型加工商分摊。 在整个行业都陷入激烈市场竞争之时,紫燕百味鸡却利用场景差异另辟蹊径——有别于休闲卤味,其将产品定位为“佐餐熟食”。当其他卤味巨头都围绕着“鸭”做文章的时候,紫燕加入鸡肉、猪肉、牛肉等原材,只聚焦于家庭正餐的消费场景。这无形中化解了卤味上市三巨头制造的强大“鸭”力,也由此获得了相对自在、广阔的发展空间。 根据官网数据显示:紫燕食品目前在全国终端门店数量已超过4300家,产品覆盖20多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内的110多个城市。 财务数据方面,2018年至2020年,紫燕食品营收分别为20.02亿元、24.35亿元和26.13亿元;净利润则分别为1.23亿元、1.36亿元和3.88亿元。 相比之下,2020年“行业龙头”绝味食品全国门店为12399家(不包括港澳台及海外市场),营收为52.76亿元,净利润7.01亿元;而煌上煌全国门店为4627家,营收为24.36亿元,净利润为2.82亿元。 目前来看,紫燕营收和利润仅次于绝味食品,大有赶超“卤味第一股”煌上煌之势。 值得一提的是,在2015年和2019年,紫燕食品还引入了两轮融资。一旦紫燕食品顺利上市,将有望一举改变卤味界长期以来由周黑鸭、绝味、煌上煌三足鼎立的格局。 跑马圈地加速布局 “掰掰手指,紫燕百味鸡都30岁了。当年四川人钟春发夫妇揣着创业梦想来到徐州,把钟记油烫鸭打响了名头,随后进军被称为‘鸭都’的南京,正式创立紫燕百味鸡。”官网中一篇文章这样描述。 国内卤味品牌大多从街边夫妻小店发家,紫燕百味鸡也不例外。 1989年,四川乐山人钟春发夫妇落脚江苏徐州谋生。由于此前在老家开过小餐馆,又发现徐州人非常爱吃鸭子,于是夫妻俩就结合当地人口味,将四川甜皮鸭稍作改良后开了一家小店,店面取名“钟记油烫鸭”。 食品受到热捧让钟春发很是兴奋,一连开了多家分店。短短几年时间,夫妻俩就把“钟记油烫鸭”铺到了徐州的大街小巷。 1996年,年迈的钟春发将“钟记油烫鸭”传给了儿子钟怀军。彼时身为教师的钟怀军无法两头兼顾,于是辞职下海。 随后,钟怀军做出“进军南京”的决定,让“钟记油烫鸭”不再仅仅是一家安居一隅的地方品牌。 南京素有“无鸭不成席”的习俗,在美食界被称为“鸭都”。一个四川人到南京卖鸭子,还是显得有点水土不服,所以起始阶段“钟记油烫鸭”卖得并不好。 钟怀军只得另辟蹊径:不再主卖油烫鸭,改而研发如今的主打菜品——百味鸡。 他从老家挖来卤菜师傅扩充产品品类。在百味鸡的基础上又增添了夫妻肺片等川卤产品。随后又因为经常有燕子飞到店头做窝,所以更换品牌名,取“紫燕”代替“钟记油烫鸭”。 主打差异化的“紫燕百味鸡”不仅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存活了下来,还因当地市场上从未出现过四川麻辣口味,迅速在南京站稳脚跟。 2000年,钟怀军带领紫燕食品进军上海,次年门店数便突破500家。其确立了以上海为总部向江浙地区发展战略并向华东地区拓展。三年后,紫燕开始拓展华中市场,在武汉、芜湖开设生产工厂和直营门店,开始慢慢从长三角延伸渗透。 紫燕食品前期一直以直营模式为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它的门店扩张速度都称不上“快”——2008年其门店数量才破1000家。 一直到2014年,打磨好中央工厂及冷链供应体系后,紫燕食品开始开放加盟。此后,紫燕又迎来国内卤制品市场五年黄金发展期,发展速度逐步驶上快车道。 2018年,紫燕全国门店数量已达2000家。2019年10月,紫燕百味鸡副董事长桂久强曾公开表示,“星巴克目标是今后在国内每年开一千家,我们的目标也是一样。到2025年,我们大约会开到1万家左右。” 桂久强同时透露,2019年,仅“夫妻肺片”这一道菜就可实现16亿元销售收入。 跑马圈地的同时,紫燕食品加速了对产业链上下游的布局。 2019年12月,紫燕食品与农牧业巨头温氏股份签下8亿元合同订单,并与中粮集团达成战略合作。2020年2月,紫燕开始布局线上市场,大力推动非接触式外卖;同年6月,连云港二期工厂正式投产。 目前,紫燕百味鸡以3%的市占率排名第三(前两位为绝味鸭脖和周黑鸭),正在成为卤味行业的一匹“黑马”。 紫燕能否高傲地飞翔 “做餐饮的,现金流非常好,早上开门,晚上收钱。”在公开报道中,紫燕高管曾表示,非常多头部创投要来投资,但紫燕食品并不缺钱。 如今,不差钱的紫燕百味鸡也要谋求上市了。 据华创证券数据显示,卤制品行业前五名的市占率仅占20%。也就是说,市场留给头部品牌们抢夺、发展的空间依然非常巨大。 其所带来的结果就是,追随整个餐饮品牌化浪潮,行业品牌化趋势会更加明显。 为抢夺市场份额,各路人马都卯足劲跑马圈地。如门店上万家的绝味鸭脖,在处于绝对领先位置后依旧没有放缓开店步伐。周黑鸭也在紧锣密鼓开放加盟。而煌上煌同样表示,2021年的目标就是开店。 尽管主攻“佐餐”的紫燕目前还没有遭遇明显的竞争对手,但从制作工艺上来说,休闲卤味和佐餐卤味两者间的护城河壁垒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休闲类卤味品和佐餐类卤味的界限也在变得更加模糊。紫燕另一大焦虑是,过往的低调发展似乎正在阻碍与年轻消费者的进一步连接。 一个明显的例子是:这些年来年轻人越来越不爱做饭,热衷于点外卖、吃便当,“方便、热乎,能填饱肚子就行”的饮食理念,正在对定位“带上紫燕,回家吃饭”的经营理念提出挑战。 尽管紫燕百味鸡也在适时做出调整——2014年入驻电商平台,此后又入驻抖音等新兴电商,但线上销量并不理想。以天猫官网旗舰店为例,销量过万仅两样单品:一是无骨鸭掌,另一个是柠檬无骨凤爪。其余品类均表现平平。 正基于此,“2025年开万店”的豪言目标,既是出于营收侧的美好期待,也是出于战略层面的防御考量。 紫燕食品目前采用中央工厂模式——集中生产全国配送。但在供应链环节,其仅有7个区域中心工厂,还有两座工厂尚在计划投产中。 相比之下,绝味食品便有投产及在建工厂20余家;周黑鸭则规划了五大生产基地;煌上煌也有六大生产基地。 作为佐餐类龙头企业,紫燕食品品类涵盖鸡、鸭、鹅、牛、猪和素菜,不仅制作工艺复杂,肉禽单品的供应链管理难度也更为艰巨。 这带来的最大问题便是:采用以“直营为引导,加盟为主导”模式的紫燕,未来在拓店、开店方面的难度会更高,对供应链密度要求也会更高,这就意味着成本会推高。伴随而来的便是,加盟商的毛利率以及单店盈利能力将会受到重大影响。 诚然,品牌连锁完全有能力替代小作坊生产,但在品牌尚未完全搭建孵化之前,老化的SKU却可以将市场直接推给街边的夫妻卤味店。 除此以外,紫燕百味鸡的研发创新能力也是其能否在“四国大战”中胜出的关键要素。 一个值得玩味的例子便是,紫燕百味鸡所卖爆款产品不是百味鸡,而是夫妻肺片,这一品类却诞生于25年前。虽然旗下后来推出过藤椒鸡、紫燕鹅等新品,但能让消费者记住的却只有夫妻肺片。 反观周黑鸭,2020年推出多维度产品组合如藤椒系列产品、真香鸭排和素菜系列,均获得良好的市场反响。数据显示,2020年周黑鸭新品收入贡献显著,约占全年收入的9.7%,其中下半年新品收入占比14.5%。 另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是:紫燕作为典型的家族式企业管理,也不可避免受到家族的思想意识和管理能力的制约。尤其是当家族企业需要进一步做大做强时,决策风险也会相应放大,某些封闭式管理所形成的缺陷便会成为企业发展的禁锢,阻碍其可持续发展。 如今,谋求上市的紫燕,正试图插上资本的羽翼,以应对海岸线更为壮阔的惊涛与骇浪。 但,真正巨大的冰山,总是沉积躲藏在海面之下。 那么最终,这只紫燕能否高傲地飞翔?
2021-06-09编者按:本文来自证券日报,记者 王丽新,36氪经授权发布。 受“三道红线”融资新规及业务布局过于集中导致周转不畅等因素影响,今年房企整体融资规模萎缩,蓝光发展、华夏幸福等千亿元量级房企已经出现债务违约现象,大宗并购案时有发生,房地产行业整合加速。 贝壳研究院数据显示,今年前5个月,房企海外融资规模折合人民币约1511亿元,同比下降约29%(较2019年下降约47.4%),为2018年以来最低点。不仅是海外融资,5月份境内融资同样表现出规模较小的特征。 “一方面,受一季度内房企债务违约事件影响,海外资本市场信心减弱,发债规模萎缩;另一方面,受海外疫情控制的影响,海外债市活跃度较低。”诸葛找房数据研究中心分析师陈霄向《证券日报》记者表示,此外,随着“三道红线”等融资政策趋紧,房企整体融资规模也逐渐紧缩,一定程度上也使得海外融资规模下降。 “一般来说,海外融资占非银融资20%左右,是房企稳定且重要的融资渠道之一。”中指研究院企业研究副总监刘水向《证券日报》记者表示,在融资政策趋紧,房企资金链持续偏紧的环境下,部分高杠杆及销售业绩不佳的房企现金流可能出现问题,若叠加融资性现金流紧缩,未来房企债务违约现象可能增加。 海外融资总额紧缩 贝壳研究院数据显示,自2011年起至今,多数年份中海外融资规模占比都很高,房企常年对于海外融资的依赖短期内无法替代。 但2021年以来,房企海外融资呈现高开低走的趋势。据中指研究院监测,2021年1月份,房企海外债发行总额达796.5亿元,是上年12月份的4.58倍,开局势头良好。但3月份、4月份发行额均不足150亿元,5月份虽有回升,但仍处于今年以来的偏低位置。 “今年以来部分房企偿债能力出现问题,境外资金对海外债的投资更为谨慎。”刘水表示。 “海外融资仍是房企融资的主要渠道。”陈霄表示。 “从周期来看,通常5月份-6月份房企整体融资规模相对偏低,这是由于还债周期决定的。”易居研究院智库中心研究总监严跃进向《证券日报》记者表示。 汇兑损失侵蚀利润 值得关注的是,房地产行业整体海外融资规模的下降,却没有造成近期融资成本的上升,这多少与人民币汇率变动有关。 根据贝壳研究院统计,今年前5个月,房企海外债平均融资成本为6.58%,较2020年5月份复苏后的海外融资成本(6.33%)微升,但房企之间的借债成本差异进一步扩大。规模实力和信用较好的房企付出更加低廉的融资成本。 “一方面由于今年以来境外货币环境较为宽松;另一方面海外绿色债券融资占比的上升也一定程度上拉低了融资成本。绿色债券作为顺应绿色金融的融资渠道,受政策支持力度较大、市场认可度较高,其融资成本相对偏低。”刘水表示,当人民币汇率升值时,海外融资成本下降。今年以来,人民币汇率有升有贬,双向浮动,在合理均衡水平上保持了基本稳定,所以房企海外融资造成的汇兑损失压力变化也比较小。 不过,在陈霄看来,随着人民币汇率变动,叠加部分房企财务状况不容乐观,海外融资造成的汇兑损失压力对房企仍有一定挑战。 “房企海外融资的汇兑损失问题不可忽视,尤其是在当前行业利润率下行的趋势中,汇兑风险将有可能直接影响房企当年的收益和利润水平。”贝壳研究院高级分析师潘浩向《证券日报》记者表示,根据某头部房企2020年财报中显示,其从2020年二季度开始人民币兑外币汇率持续升值,导致2020年产生汇兑亏损约人民币6.6亿元。 潘浩认为,当前,房企在加强财务管理和风险管理的过程中,已开始通过降低外币债务比例以及采用交叉货币掉期的方式,适时锁定汇率及利率风险来规避海外债的汇兑风险。 汇兑损失压力可大可小,但对实力优秀房企来说,一般都会让其在财务报表中处在合理可控范围内,中小房企可能应对能力相对不足。但摆在所有房企面前更重要的是,对现金流的管理能力高低几乎决定生死。对具有开发周期长特性的房地产行业来说,融资现金流尤为重要。 债务违约压力增大 “‘三道红线’之下,即使一线未踩的绿档企业,其有息债务增速最高也仅为15%。因此对于有息债务增速偏高的企业来说,融资规模的下降会带来运营资金的紧张。”刘水向《证券日报》记者表示,销售回款固然为重要的资金回笼渠道,但预售监管账户的存在防止了资金被挪作他用,房企不得随意支配预售金。 在刘水看来,融资性现金流作为房企运营资金的重要补充,一旦不及时,一方面对拿地造成阻碍,特别是在当前“集中供地”的背景下,短时间资金需求压力较大,若不能及时备好“子弹”,无法及时补充土地库存,则会给企业未来持续发展带来阻碍;另一方面就是给企业带来偿债压力,触发债务违约。 “融资性现金流下降或将是行业未来的长期发展趋势,这将为高负债,低现金流动性以及自身‘造血’能力较弱的房企带来更多压力。”潘浩表示,一方面,房地产行业马太效应加剧,中小型房企的生存压力骤升;另一方面,近年出现个别大型高负债房企“暴雷”现象。由此,不同梯队的房企均需要警惕自身的债务风险,在监管升级和市场规范化的进程中,不排除后续仍有个别房企发生实质性债务违约的可能性。 “负债率高、盈利状况不佳的企业受影响较大,周转率低、销售回款不能及时进入非受限账户的房企,资金流动性不足,压力较大。”陈霄表示,一方面可能会造成部分企业日常运营艰难,债务违约概率高,房企之间收并购现象增加;另一方面,龙头房企优势愈加突出,行业分化加剧。
2021-06-0936氪获悉,商用服务机器人「优地科技」于2021年3月再获数亿融资,本轮投资由拉扎斯、云锋基金领投 深圳优地科技成立于2013年,是36氪长期关注的公司。优地科技致力于推动无人驾驶技术在最后三公里及室内末端配送领域的商用落地,目前其服务机器人已在文娱休闲场所、酒店、商场、写字楼等室内领域落地;此外,优地科技正在探索从室内场景向室外场景发展,与顺丰、京东、饿了么、美团达成合作,探索商圈、社区的最后三公里无人配送服务。 2020年疫情过后,服务机器人市场需求迎来爆发式增长,投融资金额也激增,如「达闼科技」拿到超10亿人民币的B+轮融资;送餐机器人「普渡机器人」拿到5亿元人民币C轮融资,酒店机器人「云迹科技」累计拿到5亿元人民币的C轮,配送机器人「坎德拉」拿到3.75亿元人民币B轮融资。 据调研数据显示,预计2021年,中国服务机器人市场规模将达到38.6亿美元,约占全球市场的近30%,2013-2021年年均复合增速为36%,高于全球服务机器人市场增速。 优地科技以无人驾驶控制器起家,2015年开始研发室内场景配送机器人,其室内配送服务机器人优小弟、优小妹均已迭代至第三代。截至2021年5月,优地科技智能服务机器人系列产品中的配送服务机器人在文娱休闲板块市场中占有率排名第一;在酒店配送服务场景,拿到华住集团、如家、格林豪泰等酒店集团的战略投资,目前累计已经与8000多家B端客户合作,累计服务数亿人次。 而优地科技的一个特点是在多场景铺开,从室内场景向室内外融合场景发展。优地科技总裁顾震江告诉36氪:“酒店、文娱休闲、餐厅等室内场景有着百万市场规模,而室内外融合场景有千亿级市场规模。” 目前,在室外场景,配送机器人赛道有着无人配送车「新石器」、「白犀牛」等创业公司,和美团、京东等领域内巨头,目前「白犀牛」已与永辉超市合作,推出无人配送车产品;「新石器」也在南海子公园、亦城国际等园区提供三餐的售卖服务。 优地科技定位室外末端配送领域的优小哥从2017年开始研发,近期将有第三代优小哥推出。顾震江表示“我们与顺丰、京东、饿了么等物流外卖企业密切合作,探索室内外融合场景配送的规模落地。” 顾震江告诉36氪:“在服务机器人赛道,室内格局已定,室内外场景是未来最大的方向,我们希望今年优地的优小哥规模部署,更好地为外卖及快递企业打造商圈及社区的室内外融合配送服务。 在技术上,优地机器人有自主研发的机器人底盘,在机器人自主导航定位/自主回充及核心传感器方面拥有核心竞争力,并形成“硬件+软件+服务+生态”独特的四位一体模式,通过自研具备完善的供应链,可实现大规模量产。 在商业模式上,优地科技的机器人产品采用多种收费模式,提供最后三公里配送服务;另一方面,随着机器人大规模铺开,优地科技业通过服务机器人的大屏提供广告服务。目前,优地科技也在探索与无人便利超市店、外卖柜等场景合作的机会。 在公司发展上,2020年优地科技营收近亿元,2021上半年销售收入比去年同期增长9倍。 优地科技的发力场景从文娱休闲场景扩大到酒店服务场景,再扩展到商圈场景,获得华住集团、如家、格林豪泰等国内领先品牌酒店集团的战略投资,以及君联资本、雪球资本、招商局资本、Convivialite Ventures等投资机构的投资。 本轮融资后,优地科技将在科研技术、人才引进、渠道拓展等方面发力,将无人配送机器人覆盖到更多应用场景。此外,优地科技已开始新一轮融资,此次融资主要用于商圈和住宅小区的规模部署和研发。
2021-06-09